啪
邹无知狠狠将式盘摔在河岸土堤,破口大骂道“小辈辱我太甚”
原来姚弱负气而归,不但不听他劝,后来干脆不许他登船,让他自己想办法泅水渡河回营。
如此秋冬时节,让他这么一个年老体衰之人游冷水回去,虽不致命,但却是极大的羞辱。
偏偏他还拿对方没有办法。
不仅仅是因为实力差距。
更因姚弱这些年与黑水高层们眉来眼去,裙带关系网足以令不少圣人瞩目。
邹氏曾经与临海田氏牵扯如此之深,甚至出过国相人物,如今却还能在黑水治下立足,地位越发稳固,正是多得姚弱的影响力。
故而邹无知虽为长辈,但在族中,地位反而不如一个后辈女子,要对她俯首听命。
“罢了,横竖关键的两位人犯已经得手,也算不虚此行了,游回去就游回去吧”邹无知哀叹一声,往堤下走去。
“咦,怎么突然天黑了”
姚弱放下手中软鞭,警惕看出窗外。
这处舱房在楼船最顶端,采光最好。
刚刚她拖着两个人犯入房的时候,明明天色晴好,万里无云。
怎么转眼之间,窗外漆黑如夜
到底是战斗经验丰富的锐士营长,姚弱立即明白有人来救人了。
而且那人此时就在门外
“呵,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斗胆在平海营的地头故弄玄虚”
姚弱提弓取箭,脚步轻点移动到门边,而后一脚猛踹。
原本她打算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哪知脚踢到门板上,却没有预想中硬实的质感,反而绵软如纸。
而更让她吃惊的是,门板倒飞瞬间,周身景象蓦然一变。
麾下士兵不见了,高大楼船也不见了。
不知何时,她居然来到了一条长约丈许的破旧渔船上。
两个人质道还在身后昏睡。
可身前也多出了一个陌生的渔夫,在放声高歌。
“看来就是他了。”
姚弱可不认为一个普普通通的船夫,能够在自己不知不觉间玩出这样的把戏。
自己船上不但有重兵把守,就连船下这条河,也有天子级封禁品“厌盗镜”时刻警戒着。
若无大能修为,岂能做到这一切。
但这也是她最不解的地方。
因为眼前渔夫看上去平平无奇,别说大能,恐怕连秩二修为都没有。
顶多是个刚刚掌握一点超凡力量的黔首罢了。
甚至对方此时忘情歌唱,竟似迟钝到未曾发现船上多了三个人。
“哼,故弄玄虚”
姚弱轻叱一声,弯弓搭箭,瞄准对方。
反正又不是什么圣人,便是那传闻中的什么知北大侠亲来此地,自己又有何惧
然而就在她即将放箭的瞬间,心中莫名生出无穷警兆。
仿佛自己被某种强大的气机锁死,只要放出此箭,便会有灭顶之灾。
可此时船上,除了他们四人,哪还有旁人
姚弱仔细向船外四周感知,就连水底下也没有放过。
结果看了一圈,目光最终还是落在高歌的渔夫身上。
“果然还是他”
姚弱发现自己当下落入一种进退维谷的困境。
放箭,会有未知风险。
不放,对方尚未出手自己就先行罢手,气势上就矮了一头。
徐侠在两人强大的气机激荡之下,猛然惊醒。
“咦,我怎么又回到这条渔船上了”
看着熟悉的地方,徐侠有种彷如回到昨日的感觉。
而更让他惊奇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