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叫澄澄,但也确实只有我屋里这几个,是我惦记着才去说道的。
澄澄确实病了,但只是低烧,今早上就好了,我房里的人打过电话,他也只是匆匆两句就敷衍过去,到后来,甚至电话都不接了,露露来之后黎浠也有过去问,但露露对此也无话可说。
“澄澄是个心气高的人,但也很自卑、敏感,打从进了咱家起,也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家里人不疼他,甚至、欺负他,拿他和人作比较,无论他做到多好,多累,天才也有输的时候,从来也没有把他当过真正的亲人……”
我忽而便感叹了这么一句,其实打从一开始,我没有对陆茵茵下手,不是我不恨她,也并非看不上她,我总是要为澄澄做打算的,或许是上一世我欺他恨他太多,到最后却是他护我,我心存愧疚,或许是他只有我了,他依赖于我。
日子不知不觉的过去了,都两年了,我却还清晰的记得他在写哥坟前对我说的话,在我最困顿、最孤独的时候,是他靠在我身边,轻声对我说,从今往后,他就是我的新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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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阿姨深深叹了口气,坐在我身边捏了捏我手臂一字一顿劝诫般说:“小姐,小少爷或许真的可怜,但您听我一句,无论他怎样,都是他的命数,是他自己的母亲做了孽,母债子偿,逃不过的。我不知道为何上天会把这些难过加注在他的身上,不知道他的苦难从何而来,但你的苦难大部分是他带来的,你得为你自己想想啊。”
“是啊,黎浠刚才说的话,其实我觉得没错。小姐,您平时对小少爷的关心不少了,他对你再好,你俩也算扯平了,小姐,小少爷跟你不一样。”张阿姨收拾完一边的首饰也搬了个凳子坐到我旁边,示意黎浠到门口看着,十分严肃压低了声音才说:“小少爷敏感,心气儿又高,这才会激发他向上的意志,他爱您,但他是有功利心的,甚至有些时候会不择手段,这点我想您会比我更清楚,如果他天生没有与您相比的资格就算了,可他是咱家亲生的啊。”
“眼看着成年礼就要到了,您该早做打算了。”刘阿姨双手搭在我膝盖上敛容屏气道。
我登时便明白,她们今天这些话不是突发奇想劝我,是早就商量好的。
“您年岁大一点,生日恰好又是中秋节,就在五天后了,小少爷十月二十三还早着呢,您是占了先机的,加上身份,出身也光彩,中秋傅家一定是回老宅过日子的,到时候进了洪堂,随便提一嘴婚礼这话题,自有人为您冲锋陷阵!”
“小少爷这次算是自掘坟墓,这种时候,还有谁有闲心关注他怎么样?您生母病逝,不是也没人过问嘛,他母亲还是个犯了事的,不上赶着赎罪,却躲去未婚妻家跟人赌气,谁会理他?但这件事,也未必不是二爷和疏忱少爷早一步抓住了他的弱点、为您铺路,您应该顺着这个梯子往上爬的,参他一笔,不能心软,您就算是想护着小少爷,您上位之后也可以护,但如果小少爷先一步反应过来了,就算他能容您,那陆夫人呢?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您以后在家里的路,就举步维艰了。”
刘阿姨和张阿姨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我确实追逐过权力,也早明白,我和澄澄的争端不会轻易揭过,只是真到了这件事面前,我总是觉得冰寒刺骨的。
但他们说的不无道理,如果澄澄真的上位,我的局势不会比上一世好,那时候我根本没有争斗的心思,也没有培养半点势力,跟澄澄完全是没法站在一个平面的,所以掌家继承人的位置是直接落到了他肩上。老傅和二叔小叔护着我,那是因为我所处弱势,也不指望我有出头之日,如今,他们却都颇有一种坐山观虎斗的架势,是要放任我们争夺了。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我和陆茵茵的关系更甚之。上一世我确实也主动招惹,但最多也就是让陆茵茵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