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的声音里带着冰渣般的寒意,龙瞳因悸动而微微泛红
难道要我们忘记血海深仇?我北溟天域半数族人,死于玄溟之手,他们的尸骨还埋在魔焰烧过的冰原之下,难道就这样算了?”
洪振国望着冰蛟王通红的眼眶,突然从法座上站起身,玄色常服的衣襟,被他猛地扯开,左胸旁边一道狰狞的疤痕,赫然暴露在众目之下
那道疤痕像一条扭曲的蜈蚣,边缘泛着淡淡的黑气,即便过了三个月,仍能看到魔气在皮肉间游走,每一寸都浸透着蚀骨的灼痛
“北冥天域的血海深仇,振煜洞天从未敢忘!”他的声音像淬过灵火的精铁,低沉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
目光扫过聚仙台上每一张带着伤痕的脸时,他的指尖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这道疤是玄溟亲手所赐,那天我抱着三位师弟的尸身,在魔渊里杀了七个来回,才从魔族将领手中,夺回他们的魂魄玉。”
他抬手抹了把脸,指腹蹭过眼角的湿润,“振煜洞天三千弟子如今只剩七百一十八人,
“守山门的李师弟断了双腿,却还日日坐在山门口擦拭兵器;药庐的陈师姐被魔气熏瞎了眼,摸着脉门就能辨出伤势;就连最年幼的小弟子阿菊,脸上那片被魔焰燎过的水泡还没消,昨天还拉着我的衣袖说,要学最厉害的剑法。”
聚仙台西侧的振煜弟子,突然齐齐躬身。断了手臂的弟子,用灵力托起断裂的法器;瞎眼的师姐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颔首;小弟子阿菊使劲抿着嘴,不让眼泪掉下来,脸上的水泡在霞光里,泛着晶莹的光
冰蛟王的喉头滚动着,龙爪深深地掐进掌心,渗出的龙血滴落在云阶上,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他想起北冥冰原上,那些冻成冰雕的族人,想起幼崽们,在魔烟中发出的凄厉哀嚎
可当目光落在水镜里那个喂哺冰蛟幼崽的人族修士身上的时候,紧绷的下颌突然松弛了半分
“那修士……”冰蛟王的声音带着龙类特有的沙哑,“是振煜洞天的人?”
“不!”李煜轻声开口,指尖拂过腰间的星辰带,七颗星辰石泛起柔和的光晕
“他是东华天域的散修,战前与北溟修士打过硬仗,可当他在冰原上看到那些嗷嗷待哺的幼崽时,还是解了自己的本命灵玉,化作暖泉喂养他们。”
她抬手一挥,水镜中的画面突然拉近,能清晰地看到那人族修士,冻裂的嘴唇,每一次呼气都带着白雾
能看到他将最后一块灵饼掰碎,混着血水喂给最小的冰娇,甚至能看到他脖子上挂着的护身符,那是用北溟冰蚕丝绣的,显然是某位北冥修士所赠
冰蛟王猛地闭上眼,巨大的龙角上凝结出细小的冰珠
他想起三日前巡视冰原时,却实在一处冰洞里发现了五只被温暖灵力包裹的幼崽,当时只当是族人的遗泽,此刻才明白那陌生的灵力来自何处
“是我……孟浪了。”冰蛟王睁开眼时,龙瞳里的戾气已散了大半
他朝着东华天域的方向深深一击,龙爪在云阶上叩出清脆的声响,“北冥天域,谢过东华修士的护佑之恩。”
聚仙台上响起一阵低低的骚动,原本紧绷的气氛,像被投入温水的冰块,渐渐消融
南溟人鱼公主怀里的珍珠,突然亮起,映出一幅画面,几位北溟冰蛟族修士,正用冰魄之力冻结南溟海域的魔气
冰蓝色的灵力与海蓝色水波交融,在海面织成一张璀璨的网
“其实……”人鱼公主怯生生地开口,尾鳍在法袍下轻轻摆动,“昨日已有百名修士,来帮我们净化海域了,他们的冰魄真厉害,连最顽固的黑魔气都能冻住。”
她从袖中取出一枚冰蓝色的鳞片,鳞片上刻着北冥天域的图腾,“这是领头的冰蛟将军送的,说以后若有难处,捏碎鳞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