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覆着淡淡的青黑,却难掩眸中的锐利
“师尊,您这里可有什么发现?”洪振国的声音里带着急切
毕彩云将紫檀木夹板递过去,又指了指账册,“玄真在老天主禅让前,七次上书反对双主同治,而且以虚假的名目套取了四百万星铢
“在老天主的私札里,也记录了对这些款项的疑虑。”
她的声音略带沙哑,却字字清晰,说着便拿起炭笔,在纸上画出北溟境、西荒州、天宫阁的方位,这三处的款项皆是子虚乌有
“而你查到的转运阵在西荒州,密函残片,来自北冥魔族,这绝非巧合!”
李煜翻阅着奏文,眉头越皱越紧,“四百万星铢足够武装一支精锐的军队,他到底用在了何处?”
“神水氏与魔族水泽部,世代有往来,老天主禅让前,水泽部突然购置了大量的上古法器,财力突然增长许多。”
毕彩云说着抽出《九天氏族谱》,指向神水氏的条目,眼底的寒意更浓,“这笔钱怕是早就成了魔族的兵饷。”
洪正国猛地一拍桌案,声响在密室里回荡。“如此一来,玄真通敌的脉络便清晰了。”“然,证据尚不足。”
毕彩云摆手,指尖轻敲账册的空白核销栏,“这些款项,无凭无据,玄真经营数百年,党羽众多,若无直接证据,难以定其罪。”
她走到窗边,推开一丝缝隙,夜风吹进密室,掀动案上的纸页,吹散了几分滞闷的气息
“我明天便去天宫阁查那二百万星铢的秘法研究名目,你们二人继续追查密函残片与转运阵,务必找到玄真输送财物给魔族的实证。”
毕彩云的目光扫过两人,语气斩钉截铁,“老天主的遗憾,九天的公理,都容不得这桩旧案,被埋在尘埃里!”
洪振国和李玉对视一眼,齐声应道:“谨遵师尊的吩咐!”
两人离去后,密室重归寂静。毕彩云重新掀开黑布,望着满桌的卷宗,伸手揉了揉发酸的脖颈,青釉莲心灯的火苗,轻轻跳动,映照着她固执的身影
她俯身将账册的关键页再次复印,小心收进袖中时,指尖触到了那本《禅让杂记》,触感微凉
“老天主,您放心。”他轻声低语,像是在对远去的老天主承诺,“玄真藏在旧案里的罪孽,我定会一一挖出来,还给九天一个清明
夜雾更浓,中枢殿的灯火却始终未熄
毕彩云知道,审理这桩旧案,不过是整顿九天秩序的第一步,前路纵有迷雾重重,她也会循着这些蛛丝马迹,走到真相大白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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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稠如墨,泼洒在B员工的琉璃瓦顶中,书殿的飞檐翘角被残阳镀上一层暗金,却掩不住殿宇间沉沉的萧杀
九重天的云海翻涌如絮,金芒透过紫微宫的莲花窗斜斜切下,落在洪振国摊开的账册上,那些朱砂圈定的数字在光线下刺目的很
帐册是从天主府银库调出来的,记载着近千年的收支明细,而其中最扎人眼的,是三笔无凭无据去向成迷的巨额仙资
一笔三千万紫晶币,一笔五千万玄玉钱,还有一笔,折算下来足有亿数的灵髓珠,皆标注着振煜洞天的用途,却无半点具体的支用记录
洪振国指尖在账册上轻轻叩击,深色战甲的甲片与檀木桌案相触,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刚从天门关战场折返,战甲上还凝聚着未干的魔族血渍,那股血腥气混着帐册上的墨香,竟生出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这三笔款项都说是拨给了振煜洞天,可洞天的军资向来由专门的府库供给,哪里还有来额外的支用
他抬眼看向对面的李煜,语气里带着战场磨砺出的粗粝
李煜正摩挲着手中一枚银白的玉符,那是她从八重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