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市刑侦支队的后院，秦建国把一份《关于开展“健康爱好，活力警营”活动的通知》拍在桌上，烟灰缸里的烟头颤了颤。

“都给我精神点！”他瞪着底下一群熬得黑眼圈堪比熊猫的警员，“案子要办，身体也得顾！从这周起，轮休必须出去搞点正经爱好，钓鱼、爬山、打球都行——谁再窝宿舍盯监控，我扣他绩效！”

底下一片哀嚎，只有技术中队的周渔默默抬起头。他捏着衣角，小声问：“秦队，钓鱼……算正经爱好不？”

周渔这人，进队三年，除了在实验室里跟痕迹、纤维较劲时眼睛发亮，其余时间都像株含羞草，见人就低头。唯一的“叛逆”，是藏在储物柜深处的那套钓鱼装备——据说是他用三个月工资攒的。

秦建国瞅了他一眼，想起这小子上次为了研究一枚鱼钩上的锈迹，愣是熬了两个通宵还原出嫌疑人活动轨迹，心里软了软：“算！你小子要是能钓上条正经鱼，我请全队吃河鲜！”

这话刚落三天，周渔就背着鱼竿出现在了城郊的青山水库。

初秋的水库边风有点凉，他选了个水草丰茂的钓点，支起钓箱，调漂、开饵，动作行云流水，完全不像平时那副怯生生的样子。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侧脸，连耳尖的绒毛都看得清——这是他难得放松的时刻，鱼竿在手，仿佛整个世界的喧嚣都被过滤了。

第一竿抛出去，浮漂在水面上轻轻一点，稳了。周渔刚要往后靠，浮漂突然“噌”地往下一沉，力道大得差点把他拽进水里！

“我去！大的！”他猛地攥紧鱼竿，手臂肌肉瞬间绷紧。鱼线“嗡嗡”作响，带着一股蛮横的劲儿往深水区冲，典型的大鲤鱼力道！

周渔屏息凝神，手腕轻抖，借着水流卸力。几个回合下来，水里的“大家伙”似乎累了，开始慢慢往岸边游。他心里正美滋滋地盘算着晚上是红烧还是糖醋，突然感觉手感不对——这“鱼”咋不摆尾，反而直挺挺的？

等那东西露出水面，周渔脸上的笑瞬间僵住。

不是鲤鱼，是个黑色的防水包，被鱼钩勾住了提手。包身鼓鼓囊囊，在水里一荡一荡，像个被遗弃的尸体。

他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用抄网把包捞上来。包上还沾着水草和淤泥，拉锁是锁死的。周渔摸了摸包的形状，心跳突然加速——这轮廓，像极了装……枪的？

他没敢拆，掏出手机给队里打电话。接电话的是副队孙烈，一听“青山水库”“可疑防水包”，立马炸了：“周渔你等着！别动现场！我们马上到！”

半小时后，警笛声划破水库的宁静。秦建国带着孙烈、马一然和技术队的人浩浩荡荡赶来，把周渔的钓点围得水泄不通。

孙烈踩着泥地冲过来，一把抓住周渔的胳膊：“你小子真行啊！让你钓鱼放松，你给我整出个‘惊喜’？”他嗓门大，震得周渔往后缩了缩。

马一然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撬开防水包的锁。拉链拉开的瞬间，他“咦”了一声——里面不是枪，是几件带血的男士衣物，还有一把沾着毛发的折叠刀。

“马哥，有戏？”孙烈凑过去。

马一然捏起衣角闻了闻，又用紫外线灯照了照：“血迹没完全干涸，刀上的毛发需要回去比对。周渔，你确定这包是自己上钩的？”

周渔点头，指了指鱼竿上的鱼钩：“钩住提手了，力道很大，我还以为是大鱼……”

秦建国蹲在水边，看着周渔的钓位，突然笑了：“行啊你小子，第一竿就整这么大动静。看来这钓鱼爱好，我没批准错。”他转头对孙烈说，“查！最近全市报的失踪案、伤害案，都给我捋一遍，重点查男性！”

傍晚收队时，夕阳把水面染成金红色。周渔背着鱼竿跟在队尾，秦建国走过来拍他肩膀：“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