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盗车案破了没几天，秦建国拿着一份卷宗，愁眉苦脸地找到周渔。

“这案子，有点棘手。”老秦点了根烟，卷宗上的照片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看着慈眉善目，不像个坏人。“嫌疑人姓胡，外号‘老狐狸’，专偷古董字画，手法干净得很，现场从没留下过指纹。我们追了他三年，每次都差一步。”

周渔翻着卷宗，看到胡老头的资料里写着“爱好：钓鱼”，眼睛亮了亮：“秦队，他喜欢钓鱼？”

“对啊，”秦建国点头，“这老头狡猾得很，平时深居简出，就爱在城郊的卧龙湖钓鱼，还只钓早上五点到七点那阵子，跟上班似的规律。”

孙烈凑过来看：“那简单啊！我们去卧龙湖蹲守，直接把他逮了！”

“不行，”秦建国摇头，“没证据。这老头反侦察意识强得很，身上从不带赃物，我们抓了也没法定罪。得等他交易，或者找到他藏赃物的地方。”

周渔盯着“爱好：钓鱼”那四个字，突然说：“秦队，要不……我去卧龙湖钓几天鱼？”

“你去？”秦建国愣了，“你想干嘛？”

“用‘鱼饵’钓他。”周渔指了指卷宗里胡老头常去的钓位，“我假装钓友，跟他搭话，慢慢套近乎。他要是真在湖边藏了东西，说不定能露出点破绽。”

孙烈眼睛一亮：“这招‘钓鱼执法’行啊！周渔你去当‘鱼饵’，我带人在周围埋伏，等他咬钩！”

秦建国想了想，一拍桌子：“行！就按你说的办！注意安全，别暴露身份。”

第二天凌晨四点，天还没亮，周渔就背着鱼竿来到了卧龙湖。湖面笼罩着薄雾，远处的芦苇像水墨画里的剪影。他选了个离胡老头常去的钓位不远不近的地方，支起竿，装作专心钓鱼的样子。

五点整，一个穿灰色夹克的老头骑着自行车来了，正是胡老头。他熟练地选了钓位，开饵、抛竿，动作一气呵成，看着真像个普通的退休老人。

周渔没主动搭话，只是偶尔抬眼看一下，继续钓自己的鱼。

一连三天，两人都在湖边默默钓鱼，没说过一句话。胡老头似乎对周围的人都很警惕，钓上鱼就放进自己的小竹篓，钓完就走，从不逗留。

第四天，周渔钓上一条半斤重的鲫鱼，故意叹了口气：“这湖里的鱼，越来越难钓了。”

胡老头动作顿了顿，没回头，嘴里却应了句：“小伙子，钓鱼得有耐心，急不得。”

周渔心里一喜——上钩了。

“大爷，您常来这儿钓？”他装作闲聊的样子，“我看您每天都来，比上班还准时。”

“退休了没事干，就这点爱好。”胡老头语气平淡，眼睛却一直盯着浮漂，像是在提防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渐渐熟络起来。周渔故意说自己是做“古玩生意”的（其实是恶补了几天古董知识），说自己店里最近收了幅“郑板桥的竹子”，不知道是真是假。

胡老头的眼睛亮了一下，嘴上却淡淡的：“现在的仿品多，不好认。”

“可不是嘛，”周渔叹了口气，“我这眼力不行，要是能有个懂行的帮我看看就好了。”

胡老头没接话，只是钓上一条小鱼，扔进竹篓里。周渔注意到，他的竹篓底下垫着块黑色的绒布，不像装鱼的，倒像是……垫字画的？

第七天早上，胡老头钓上一条大鲤鱼，心情似乎不错。周渔趁机说：“大爷，我那幅‘郑板桥’，您要是有空，帮我去看看？就在我店里，不远，看完我请您吃鱼。”

胡老头沉默了一会儿，说：“后天吧，后天我有空。”

周渔心里咯噔一下——来了！

他赶紧给孙烈发了条信息：“鱼快咬钩了，准备好。”